我心里咯噔一声。
眼前一个恍惚,那女养尸不知什么时候竟坐了下来,她那好似虎皮凤爪的右手,缓缓地冲我这边伸了过来。
她所做出的动作很奇怪,整个手掌半握一个环形,好像手里拿着什么东西,可事实上,她的手里是空的。
夜风清冷,抹着脖子掠去,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我以为我看错了,就闭上眼睛,甩了甩脑袋,再继续看去。
可这次我发现,女养尸却好好地躺在草席上,根本没有坐起来。
难道,我刚才看错了?
可那一幕,是真真切切的啊!
我低声问我师父。
“胡叔,你有没有看到,女养尸有啥动静……”
师父却拍了拍我肩膀,说。
“行了,十三,墓碑都已经砸了,这个活已经完工,你就不要多想了。女养尸不吉利,林家人等会儿就会把女养尸给送到火葬场火化,就算你真的看到了什么,一把火烧了,也没事了。”
旁边牙叔,则是嘴跑着风说。
“林家人真奇怪,火化就火化,顶多给死者换一件寿衣,可他们居然还给那女尸穿了喜服,难不成,那女尸嫁给了林老头一次,现在还要再嫁一次?”
牙叔这半开玩笑的话,莫名让我心里咯噔一声,我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。
师父也让他不要乱说。
随后。
我们就坐着我师父的那面包车,离开了柳河爬,回了家。
一路上我也都没怎么说话,也不知道咋了,我满脑子都是那女养尸的事。
回到家。
师父见我心事重重,就跟我说。
“十三啊,不管今天晚上你背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,就当没发生,事后,只要林家把那女养尸给烧了,就不成问题。”
“而且,正常来说,林老头坟里的合葬女子尸体没有腐化,是对林家很不利的,他们把尸体运走后,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烧了女养尸。”
师父这话我反过来理解了一下,我问。
“那,要是林家人不烧那女养尸呢?”
师父回答说。
“女养尸不腐,那是有怨气,现在开棺出土,七日之内,必成煞,如果他们林家全家都不想活了,当然可以留着那东西!”
师父这话,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。
我担心那个女养尸的问题,林家人应该更害怕女养尸。
我去洗了个澡,换了身衣服。
可洗澡的时候,我老是感觉有人在镜子那边的暗处盯着我,那种感觉很不舒服,可我回头看了好几次,什么都没看到。
洗完澡,师父已经买好了一些凉菜,还买了一瓶二牛,他说,捡骨背尸很容易寒气侵体,他让我喝点白酒,散一散身上的寒气。
我坐下来,喝了一口白酒,太辣喉咙了。
看到桌子上还有一盘麻辣虎皮凤爪,我顿时就又想到了那女养尸的手,还没动筷子,我先去吐了一阵子。
师父笑着说。
“小子,你这量,以后还得多练啊!”
我没法解释,缓了一阵子,我才再次坐了下来,但我死活吃不下虎皮凤爪了。吃饭的时候,我又问起我师父我挖坟的时候所遇到的怪事。
当时要不是我师父及时赶到,我可能就被淹死了。
师父跟我说。
他去外地办事挺顺利,提早回来了,刚回来没见我在家,就跟牙叔打了电话,牙叔当时说我中邪了,我师父就一路飙车,跑到了林家祖坟那边。
师父水性很好,他一直游到芦苇荡那边,才找到了我,把我给救了。
事实上,牙叔根本没落水,我当时看到牙叔落水,肯定是中邪,中了迷魂了。
师父说完这些,我又压低了声音,跟师父说。
“胡叔,我在芦苇荡里,看到了我妈!”
师父好像并不十分意外。
他只是说。
“我就知道你肯定看到了你妈,要不然,你也不会不要命了似的,往那芦苇荡子里钻!”
我低头,沉默了几秒,喝了口白酒,又问。
“胡叔,你也说了,我妈要是找我且要害我的时候,我就可以去为我妈捡骨,救她。你说,我中了迷魂,是不是就是我妈做的,要这样的话,我是不是能去救我妈了?”
这是我一直都憋着,想要问我师父的事。
可我师父却摆了摆手。
“不行!”
“今天晚上你中邪,是因为林家的坟有问题,要害你的,并不是你妈。”
“如果你妈真要害你,就算是我去了芦苇荡里,也不可能救得了你。我判断,柳河爬害你的,是别的什么东西,而你妈不但没有害你,还救了你!”
“我当时过去,你只是昏迷在了水里,你妈要真害你,早就把你带走了!”
我顿时感觉,脊背发凉。
“啊?柳河爬里,还有别的东西?”
师父则说。
“废话,柳河爬里的东西多了去了,你师父我在外边接生意的时候,遇到柳河爬的生意,一般都不接。当然,你这次特殊,刚好是祖坟在柳河爬的林家人过来找你,应了你入门捡骨的谶,这活,你不接偏偏还不行。”WeNXuEmi.Cc
“唉……世事无常,但有些事,看来还是注定的!”
“不过,话说回来,你给林家捡骨这事,的确太凑巧了!”
话到这里,我看向师父问。
“胡叔,您也怀疑,林家人可能认识我?”
师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道。
“虽然当年你跳入柳河爬的时候,才五岁,十九年过去你的确发生了很多变化,人也长大了,可毕竟,你小时候也和林水堂,梅老太太一起生活了五年多。”
“你的脸上,怎么可能没有留下小时候的任何痕迹?”
“再说了,我听你牙叔说,你刚去的时候,甚至还冲到那梅老太太面前,盯着她看了许久,哪怕什么都不说,你眼中的仇恨,她梅老太太那种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,岂能看不出来?”
师父的分析,非常有道理。
看来,我的真实身份,恐怕真的已经暴露了。
知道我还活着,恐怕那梅老太太不会放过我。
我问师父。
“胡叔,您了解梅老太太那一家现在的情况吗?”
“他们看起来,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村子里的庄稼人了,而且,我看老谢在林家人的面前,都是点头哈腰的,好像很怕那林家人!”
师父微微摇头。
“我也不了解,以前我去你们村打听过,你和你妈跳进柳河爬后,他们一家人,就都搬走了。”
“不过,那梅老太太知道你还活着,说不定会出手害你,搞不好,她的计划,早就已经开始了。”
我放下杯子,问。
“胡叔,你是说,我给林家人捡骨,也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吗?”
师父却摆了摆手。
“这我也不确定。”
“不过,梅老太太要出招的话,今天晚上肯定还会有动作。”
我跟师父一边喝酒,一边聊着。
正说着话,就听到大门外边有人在喊。
“十三啊,睡了吗?”
我一听这声音,好像是隔壁村的老谢。
“十三,我去银行把钱给取出来了。”
“林家给的酬金是15万,按照咱们之前商定的酬金平分,去掉下午我给你那一万块钱定金,剩下这六万五,全都在这儿,你赶紧开门拿吧!”
我跟师父打了声招呼,从院里穿过到了大门口。
开了门,我就看到门前台阶上,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。
老谢人不见了。
夜很深了,外边一片漆黑,远处的柳树随风舞动,有些瘆人。
“老谢!”
“老谢……”
我喊了两声,没人回应,刚老谢明明就在外边说话,这会儿人咋就不见了?
这个老谢,到底在搞什么鬼?
我从地上,把那个黑色塑料袋给拿起来,打开看了一下,里边是一打一打码得非常整齐的现金,的确像是刚从银行取出来的,白封条还没拆。
这个点都后半夜了,银行还开门?
我有些纳闷儿,不过,老谢不知道跑哪了,我就关上大门,回了屋里。
把黑色塑料袋往桌子上一放,我跟师父说。
“胡叔,这一单,加上定金,总共七万五,按规矩,到时候拿一万给牙叔!”
师父的眼非常毒,他扫了一眼那塑料袋,说。
“尾款六万五,有这么大一兜?”
我对大额的钱没什么概念,反问。
“没这么多吗?”
师父立即说。
“你打开看一下,这绝对不止六万五。”
我立即照师父所说的去做,打开这个塑料袋,将这些钱全都拿出来,我数了一下,没想到,果然不是六万五,一万一打,总共十四万。
加上那一万块定金,老谢把这次办事的15万,全都给我了?
他有那么好心?
除了现金之外,这些钱的底下,还压着一枚金灿灿的手镯,手镯的下边,更是压着一双红袜子。
袜子看起来比较小,应该是女人穿的那种红色船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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