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裂的广场中，句芒举起灰衣老人，一双紫色的眼睛直视，看着其被削去半边脸颊的狰狞面孔，任由其断去的手臂上鲜血滴落，将自己的脸覆盖。
“司阎，你何必呢，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呢？”
“我明明可以为你们留下一条生路的。”
“可等了两年的我，最后还是要和你们以生死相见吗？”
司阎杀意的目光从钱高身上划过，然后落在句芒脸上，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愉悦。
“可惜了，虽然天性让我们不得不以生死相见，但句芒……说实话，你的性格还是挺讨喜的。”
“你活得比现在的我们更像人。”
“所以，为了让老朋友走得体面一点，还请你将我吃干净一些吧！”
句芒稍稍沉默，随即张开大嘴，朝着司阎脖子狠咬过去。
鲜血的吞咽声响起，句芒眼中紫光泛起，片刻以后，那紫光之中，一朵七彩蘑菇虚影浮现，而句芒也终于松开了嘴。
将在弥留之际的司阎放下，句芒举起一根手指，按在司阎的眉心处，在其笑着，双眼失去色彩之后，句芒食指按下，将司阎的脑海嚼碎。
随即站起身来道：“他，你们谁也不能动，找个地方将司阎好好葬了吧！”
句芒眼中带着些回忆，司阎是最初的时候，陷在尸群中的人类，而那时候，它刚诞生智慧不久，所以，看起来经历最丰富，学识渊博的司阎自然成为了它认识这个世界的老师。
只是，到底是知己难寻，几番辗转之后，司阎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。
“走吧，最后这点距离，让我们去会一会这些外来者，到底有什么实力吧！”
……
实力完全恢复的句芒再也没有了任何顾虑，而那些环绕在它周围的红眼丧尸，也终于展现其真正的战力来。
第三道防线下，哪怕这些人再悍不畏死，他们也不过坚持了半天时间，就全部沦为丧尸口中的血食。
然后伴随着身体诡异的扭动后，成为了丧尸中心的一员。
句芒提起掉落在身前的锤子，看向双眼中出现的那一片房子，它不去想为什么到现在，那外来者的人类还不出现。
它只知道，这x市终究要被自己拿下了。
“哒哒哒……。”枪声四起，柳上挥带着一群欢声笑语，满身酒味的人拿着枪炮冲了上来。
这场防卫好似是一场接力赛，前面的人死干净了，后面的人又接了上来。
“快点杀，杀呀，好多丧尸。”柳上挥开怀的大吼道：“这么多丧尸在这里，你们这群家伙总不会老想着拿我练枪了吧。”
“快杀，快杀，谁杀得多，我老柳就让你们怀孕，让你们生孩子！”
“生个健康的孩子！”
“生个精神正常的孩子！”
句芒身体不动，对于和自己打了两年多交道的人，其中出彩者的名字样貌，它自然是知晓的。
心中伤感未散，却不想又要有一个让其感到有趣的“朋友”死在自己手里。
句芒安静地看着柳上挥被包围，看着他死得没剩几个的女人倒下，看着他吹着口哨，脸上带笑，一步一步地朝着它接近。
句芒连一旁钱高的请示都没搭理，任由头上飞机飞过，任由钱高安排好早已准备好的火箭筒朝着天空射去。
无数轰鸣声响，那直升机终是躲不过所有的炮弹，带着几个浑身着火的人影，直接从天上掉落下来，砸在尸群之中，然后“轰”的一声，好似交响乐的前奏一般，飞机上携带的炸药四散，落入尸群之中炸裂开来。
钱高并不意外，继续指挥着手下人，朝第二架升起的直升机攻击过去。
在知道自己这边有手段应对空中飞行物的情况下，以孙景华的稳重，自然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让载有关键人物的直升机就这么亮出来。
战斗依旧，鼻尖嗅到属于故人身上的味道时，句芒终于走动起来。
句芒的身体越来越快，快到只有残影留下。
“锵！”
句芒的手直接拍在柳上挥那匆忙举起的宽剑之上，然后将其身体往下一压，致使其直接半跪在地。
“虽然知道没有，而且你答应的话，会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形象，我还是会杀了你。”
“但我还是想问问，你愿意臣服我吗？”句芒将头低下，直视着柳上挥的眼睛道。
柳上挥不大，转头看向身后，他最后二十七个互相舔舐伤口的伴侣已经全部沦为了丧尸的口中食。
将头转过，柳上挥轻哼着声道：“我的想法有人可以实现了，老朋友都死了，我还活着干什么呢？”
句芒听着柳上挥嘴中下流的声调，眼中有安心亦有惋惜。
它是真的怕柳上挥答应下来，破坏它心中构建的美好形象呀！
任由柳上挥舍弃一切，将精神体冲入其精神世界中，句芒将头再低，然后一口咬住柳上挥喉咙，这是它为其送行的方式！
鲜血滑过喉咙，香甜味与死亡的气息袭来。
句芒猛的侧头，看向藏于迷雾中的二人。
哪怕只是第一次见，句芒也知道，身前这个穿着一身乌黑皮衣，满脸冷毅的男人正是它在收音机里面听过无数次声音的那个男人。
看着那两双紫色的眸子，句芒没有惊恐，反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一般。
无事那朝着自己要害部位袭来的必杀一击，句芒眼中紫芒尽放，一朵蘑菇虚影浮现，然后直接冲入身上披着迷雾的顾方舟脑海。
同时身体一动，那双闪耀着精光的手，穿过落在自己身上的攻击，朝着气息迅速衰弱的顾方舟身上杀去。
在广安用生命将自己锁住的时候，句芒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。
它可以死，但它一定要带一个人陪自己一起死去。
姚良知双眼龇裂，但这耗尽全力的一击根本来不及在这生死之间转换，柳树虚影冲入身前紫眼丧尸脑海，直接将其精神世界撕碎。
那寒光闪动的虎爪刃切入身前紫眼丧尸的脑袋，将其搅碎。
可这一切，都改变不了顾方舟那从心脏处被撕碎的身体！
“不！”
姚良知头发瞬间花白，强大的精神力甚至掀起了一阵风暴，以他为中心，五十米范围内，将所有拥有灵魂的生命全部从精神世界杀死。
姚良知什么都想到了，唯独没有想到，这紫眼丧尸会岿然赴死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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